莫教授和老伴相濡以沫 大壮摄影
【莫麓云】男,1935年出生,教授。湖北省优秀教师,画家,享受国务院特殊津贴。农工党党员。
1985年调入十堰职业大学至今。他是我市大众美术教育的开创者,也是十堰职院艺术设计系的创立者。
莫教授师从国画大师关山月,长期致力于国画的创作,其作品诗书画一体。个人作品多次参加省级及全国性的美术展览和大赛,其作品多次获湖北省和国家级奖。主要代表作有1977年参加全国美展的《光辉的典范》,参加1984年全国美展的《醉月图》,1990年参加全国青年展的《尝》。
多年来,莫老坚持用大作歌颂改革开发,弘扬主旋律。莫老还是一位非常有爱心的大师,长期支持公益事业,如去年汶川大地震,老人除了捐款外,还为灾区作画多幅,拍卖所得支援灾区重建。2009年9月4日,莫老当选“十堰群英”候选人。
一间斗室,满屋墨香,面对宣纸,心中有笔,75岁的莫麓云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。那跃然纸上的,是高僧大德,是名士大隐,也可能是他自己。
莫麓云:莫道先生老,笔端飞云霞
十堰周刊报记者 卢家波 见习记者 庞丹丹
“这就是我唯一的享受”,莫麓云环顾简陋且略显杂乱的画室,轻描淡写地说。脸上是历尽沧桑后的风轻云淡。
“莫老”,圈内圈外的人都这样称呼他,那是一种尊崇。这个退休十多年的原十堰大学美术教授,头上笼罩着许多荣耀:十堰美术史的“活化石”、十堰美术的垦荒者,以及他那入选国展、获奖无数的作品。
但现在,莫麓云只是一个享受作画、和蔼可亲的老头儿。
2009年10月19日,一个阳光柔媚的上午,我们走进他的画室,与莫麓云进行自由散漫的愉快交谈。
画我所思最快乐
退体后的莫麓云生活很有规律:每天早上起来,陪老伴到菜市场买菜,顺便散步。吃过早饭,就到画室里,一天至少作6个小时的画。
“老了以后,能够天天在斗室里,拿着画笔,画我所思、所想、所求,就是最大的快乐”,莫麓云很享受这种生活。
只要一拿起笔,他的心里就只有画,别的什么想法都没有了。每完成一件得意之作,在他看来,就是人生一大快事。
他的所有情怀,也都反映在一张张画中,“我其实是在画我自己”。他的画以古代人物见长,这些人物,有“高山栖大隐,流水待知音”的典故,更多的是没有具体对象只是某类人的抽象写意。但所有的画中,都寄托了一种清风明月、物我两忘的情怀。
白天作画,晚上看书。他几乎只看古文书。每天临睡前与古哲先贤来一番穿越时空的精神交流,他认为这样可以“净化心灵”。莫麓云说,现在的人都太躁,需要沉静。他理解人们躁的原因,那是因为生活压力太大。而他退休后衣食无忧,名利无争,所以比大多数人、比从前的自己都更沉静。
虽然自称“记性不太好”,但他仍然能一字不差地背诵《滕王阁序》、《赤壁赋》,对其中诸如“纵一苇之所如,凌万顷之茫然。浩浩乎如冯虚御风,而不知其所止;飘飘乎如遗世独立,羽化而登仙”的千古绝唱,神往不已。
作画就像登金顶
1995年前,没有退休的莫麓云可不是这样,他是大忙人,不仅自己作画,还要推动十堰美术事业的进步。
“莫麓云是十堰美术的开拓者、播种者和导师”,文化学者袁绍北曾这样评价他对十堰美术的贡献。
1958年,莫麓云从中南美专(广州美院前身)国画系毕业。1974年,他戴着“右派”的帽子“发配”到十堰。其后几十年间,他从普及美术教育、培养爱好者做起,让十堰这个曾经的美术“荒漠”逐渐丰腴起来。他培养了一大批美术人才,如现任湖北美术馆馆长的张军、画家李吉军等等。他还创建了十堰市美术家协会、书法家协会等组织。他的作品《醉月图》入选第六届全国美展并获奖,实现了十堰美术史上零的突破。
1995年退休后,莫麓云相对沉静了下来,但他的画室并不“寂寞”。
十堰美术界有什么活动,他总是积极地参与。对十堰职业技术学院,他也很关心。学校搬迁到北京路后,他经常到学校“看看”,特别是艺术设计系的发展他更关心。从报章上看到,有学生获了大奖,他总是很高兴。
莫麓云说,人既要封闭,又要打破封闭。做学问钻艺术时要相对封闭,以排除外界干扰。但同时又要打破封闭,多与人交流。不交流就不能进步。不能光听别人说你好,说你一好二好的,是外行,听到别人说你好,你就要反思,要多听内行的批评。他特别反感现在社会上所谓的“大师”满天飞,在他看来,都是炒作。真正的大师从来不会承认自己是大师,因为真正的大师从来不会满足。
对于社会上流传他“一诗二书三画”的说法,他认为“颠倒”了。当然,对于“诗才”他很得意。
他讲起了游武当时的“脱口诗”:踏云拨雾叩天门,一柱擎霄朝至尊。七十二峰收眼底,回眸睨视小昆仑。这首诗只用了几分钟就吟诵出来了。
“我的画题跋从来不用别人的诗句,都是我自己吟的”,莫麓云说,一个真正的画家不在画上题写自己的所思所想,就“很没意思”。那些随身带着《书家必备》,从中摘章寻句的书画家,是“抄书匠”,而不是真正的艺术家。
莫麓云用“爬武当山”来比喻自己对艺术的追求。“总是想爬上金顶,即使爬不上金顶,爬上南岩、太子坡也不错。那也是无限风光。”
相濡以沫夕阳情
在一个多小时里,莫麓云的夫人三次到画室:第一次是来问老伴儿中午吃什么饭,第二次是来告诉莫老师,有人打电话到家里找他,第三次是给莫老师送画作。
从三楼下来,穿过几百米的场地,再上二楼,对于一个患病20多年、年近七旬的老人来说,并不容易。
老伴患病20多年,用她自己的话说,“药排着长队吃”,身体早就垮了。但是,她仍然一日做三餐、浆洗缝补,悉心地照料着丈夫。她是他的生活兼工作“秘书”。
每天大部分时间都交给了画室,但莫麓云在早晨一定会陪老伴到菜市场买菜。因为老伴手足乏力,无法提起菜篮,同时,也为陪老伴散散步。
“没有老伴的支持,就没有我晚年的幸福”,莫麓云一脸温馨,一句话道出了老夫老妻相濡以沫的真情和对老伴发自心底的言谢。
莫道先生老,笔端飞云霞。在艺术的征途中,在晚年的安享中,莫麓云是一个“年轻”的老头儿。